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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尸体被发现时,是在第二天下午。厂房的一位前工人回来取东西,发现了这具烧焦的无头女尸。
厂房很快被警方围起来,拉满警戒线。一个小时后,陆北辰风尘仆仆地赶来。
他的手提箱还是昨晚用来解剖我的那个,许是知道他的心尖白月光安真一没事,面对这具处理过的无头女尸,他波澜不惊。
扔掉我的头颅后,绑匪让陆北辰去附近的公路。半小时后,一辆面包车停在陆北辰面前,安真一被车上的人推下来。
陆北辰连忙上去,急切地询问安真一有没有哪里受伤。
安真一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,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。
我看着这一幕,恍如隔世。
曾几何时,陆北辰也这么关心我,还送我护身符,希望我执行任务时平平安安。
如今,他抱着失而复得的安真一,狠心地将我的头颅扔进下水道。
陆北辰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,面对这具被烧毁得不成样子的无头女尸,饶是见多识广的陆北辰也忍不住皱眉。
他俯下身下,用戴着塑料手套的双手随便扒拉了一下我的尸体。经过初步尸检,陆北辰冷静的说:
“死者身上有多处锐器伤,应该是死后被焚烧的。脖子切口整齐,犯罪的不是一个人,他们当中应该有专业的医生。剩下的需要找到头颅进行进一步尸检。”
“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孩,死得太惨了,真可怜。”
我的灵魂疼得像被刀割,生前遭遇殴打时,我都没有那么痛苦。
陆北辰,亲手割下我头颅的人,不就是你吗?
将我的头颅扔进下水道的人,也是你啊!
也许在知道这具尸体就是我的时候,陆北辰就不会觉得可怜了。
他本就恨不得我去死,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。
拍摄婚纱照的头一天晚上,我感到肚子不舒服,吃什么都想吐。
我给陆北辰打电话,希望他陪我去医院看看,收到的是陆北辰不耐烦地回答:
“你以前不是最要强吗?现在一个人去医院都去不了了?别装病了,我很忙,没空陪你闹,你要是有病自己去医院治。”
陆北辰的父亲心疼我,便要开车送我去医院。
我怎么也没想到,有人会在刹车上动手脚。公公伤势太重没抢救过来,而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车祸流产了。
我没有告诉陆北辰我流产的事情,他那么喜欢小孩,要是知道我们的孩子没了,一定会更伤心。
没想到悲痛中陆北辰将一切都推到我身上,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。
“你大晚上装什么病?平常你不是最逞能了吗?”
“要不是你行事太招摇,招惹了太多仇家,我爸又怎么会死?!”
陆北辰将父亲的遗像甩在我面前,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。
从那之后陆北辰没到医院看过我,如果他知道我死了,一定会松了口气吧。
很快,在陆北辰的提示下,我的头颅在厂房后面的下水道出口找到,连同身体一起被装进裹尸袋里,运回刑侦大队。
回去的路上,刑侦支队的张队长一边开着车,一边嘟囔:
“你说欣然这小丫头,休假就可以不回消息吗?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!”
车上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陆北辰。
陆北辰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,继续打字回复安真一的微信消息。
我本以为死后就感受不到痛苦,可现在我的灵魂随着陆北辰打字的频率,像针扎一样疼。
编辑:myxzm123 来源:法医危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