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背着包袱站在村口,看着陷入昏迷以后还死死抓着我裙角的俊秀男人陷入沉思。
我试探着去掰他的手指,掰不动,攥得死紧。
试探着拍拍他的脸,滚烫;身上还有汩汩血液往外貌,看样子受了重伤,像村口大爷故事中的被追杀的贼人。
我伸手描摹他的五官,眉毛粗而密,鼻梁高挺且直,唇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,下巴线条分明流畅,更添了几分英勇之气。
“贼人也有模样这般周正的?”
无奈看天,这时候天刚刚蒙蒙亮,还没什么人出来,否则就解释不清了。
本来在村子里的名声就不怎么好,再多一样勾引外男,村民们不得给我沉河。
所以我认命了,揪着他后脖颈的衣服,拖着他一路颠簸的回了家。
费劲的把他扔上床,胸口衣襟变得凌乱,露出里面大片春色。
我取来隔壁张婶给我的一些伤药,人命关天,就不在意男女大防了吧?
绝不是因为我被春色吸引了。
只是解开衣服以后我就再没有欣赏男色的心思了。
刀伤深可见骨,纵横交错,新伤叠旧伤看着格外可怖,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上药。
这人,身份怕是不简单。
不是亡命之徒,就是官家中人,不论是谁都不是我一个孤女惹得起的,等他醒来,还是要让他快快离开,以免夜长梦多。
伤口包扎好,还给他喂了从他衣服里掉出来的药,再用茶水涂抹在他干裂的唇瓣上,一应事宜完成后,我也累的够呛。
把那条没腿的凳子抽过来垫着,枕着自己胳膊趴在床上休息。
我能做的都做了,至于他能不能活,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咯。
再睁眼,一张放大的俊脸贴上来,吓得我往后一仰,他忙伸手护着我的后脑,却扯到手臂上的伤口,和我摔到一起。
我龇牙咧嘴的扶着腰爬起来,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。
堂堂八尺的男儿跪坐在地上,对我讨好的笑,本该凌厉的双眼用力睁大,竟无端端透出几分乖巧。
像摇着尾巴的大狼狗。
我伸手把他拽起来,带回床上坐下,而我还坐在那张没腿的凳子上。
“你是谁,年方几何,家住何方?”
“为什么会伤成这样?”
美色动人,可我也不能为人所误,君王贪恋美色尚且要灭国,更何况我一孤女,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为妙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薄唇轻起,本是赏心悦目,吐出来的话却让我大跌眼镜。
“不知道?你怎么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他摇头。
“莫不是因为伤了脑袋所以神志不清了?”
我站起来满屋子的转圈碎碎念。
“不成,这可不成,我绝不能收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。”
下定决心要赶人,后背突然贴上一个温暖的胸膛。
男人把我箍在怀里,我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,说话间的气息吹在我脖颈上,痒的我直躲。
我听到他说:“你别不要我。”
“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做的,做饭浣衣打扫下田,我什么都会,你别赶我走。”
热气蒸腾,血液一下冲到头顶,我能感觉到我的理智在土崩瓦解,只剩下最后一丝管控着我的舌头:“不行,万一你带来什么仇人,连累我怎么办?你这一身伤看着就不像什么普通人。”
“那我就尽可能往远处跑,跑到天涯海角去,绝不给你添麻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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