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薛蟠道:“把庄子上每年交租子的帐拿出来我瞧瞧!”
冯恩脸上的紧张一闪而过,贡献的情绪值却逃不过薛蟠的感知。
翻找了一回,冯恩拿起三本账目递给薛蟠道:“大爷,这几本便是了。”
薛蟠接过来翻看了一回又问道:“这是近几年的,老爷仙逝前的呢?”
“这......那些个陈年旧账,早已贴好了封条封存起来了......”冯恩还想搪塞过去。
薛蟠冷笑一声问道:“是你去给我拿来?还是我自己去拿?”
冯恩忙陪笑道:“哪儿敢让大爷去拿,我这就去取来!”说着便要去。
“且等等!”薛蟠叫住了冯恩:“你该不会说什么库房进了水,账目被泡坏了,或者哪天突然失火,把账目都烧没了吧?”
冯恩忙连连摆手道:“不能不能!大爷只管放心,都好好的存着呢!这种东西可不敢出了岔子!”
薛蟠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最好,去吧。”说着又拿起了账目翻看了起来。
冯恩不敢再说什么,忙拿了钥匙出门去了。
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回来,手上捧着一摞有些发黄的旧账说道:
“大爷,这是自打我经手一来府上的农庄所有的交租账目,都在这里了。”
“嗯,放这儿!”薛蟠敲了敲桌子,而后拿起一本随手翻了起来。
他翻看的速度极快,时不时的停顿一下,用手很有节奏的敲几下桌子。
冯恩也不敢吱声,也不敢坐,只垂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。
不过冯恩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的。
毕竟薛蟠根本不懂得记账,说不定今天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装个杯呢?
而且他这样好像翻画本一般随便翻看,能看出什么来?看春宫的都比他看得仔细!
因而一边观察薛蟠的表情,一边心中盘算着薛蟠会问什么问题,自己该如何应对。
薛蟠将所有账目都快速翻了一遍,这才又吃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,说道:
“冯恩,你有没有感觉得到,自打老爷死后,庄子上每年春秋两季的租子都是越来越少了啊。”
冯恩早已料到了薛蟠会有此一问,很从容的答道:
“这个......想来差得不是很多吧?每年老谭头进城来送租子都是要跟太太报账目的。
大爷也知道,我不过是个管账的,这种要紧事若是太太不点头,我哪儿敢让人登账入库啊?”
薛蟠冷笑一声又问道:“是了,这么听起来就算是其中有些勾当和你也没有关系咯?
可我听说,这老谭头和你私交也不错,每年进城来也都会给你带上一些土仪土货什么的。
却不知他这几年给你送的礼有没有一年比一年少啊?”
冯恩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,惊慌和害怕不用看情绪值都能感受得到。
薛蟠心中越发有了底了,因又说道:“老冯,你可是我薛家的家生子,这意味着什么你该清楚吧?”
家生子就是家中奴婢所生的孩子,生下来也是奴才,连身契都没有,除非主家开恩把他放出去才算个人,否则生杀大权都是攥在主家手里的。
就算是主家生气乱棍打死了,只要跟官府里报个暴病而亡,官府一般连问都不会多问一句。
冯恩此时再也站不住了,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,不住磕头求饶道:
“大爷!大爷明鉴啊,我......我每年确实收了老谭头一些礼,可我并不敢包庇袒护他做出以奴欺主的事来......
老谭头他损公肥私,贪墨薛家的钱粮的事可跟我半点关系没有啊!”
薛蟠冷哼一声道:“就算你没有参与其中,我说你个知情不报不算冤枉你吧?”
“不冤枉,大爷饶命......奴才只是......只是看着太太是个省事心善的,大爷又......又不大管家里的事。
又得了些许的好处,这才一时糊涂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......奴才该死!奴才该死!”
冯恩一面说一面磕头不住,不一会儿额头已经见了血了。
正这时,冯恩家的(冯恩的媳妇)也闻讯赶来了,见了此情此景也吓了一跳,忙说道:“这是怎么了?薛大爷,老冯他平日里兢兢业业的给薛家管家,怎么......”
不等薛蟠说话,冯恩却怒喝道:“蠢婆娘!你就是这么跟主子爷说话的?还不快跪下!”
冯恩家的见当家人发了火这才不敢再言语,也默默的跪了下来。
薛蟠晃着二郎腿问道:“冯恩家的,你觉得我是冤枉你们了?苛责你们了?”
“我......”冯恩家的这时候也感觉到事情不妙了,可不知到底被薛蟠抓住了什么把柄,因而也不敢乱说,唯恐言多必失。
冯恩却是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骂道:“你什么你?大爷是多英明的人?还能冤枉咱不成?还不快磕头赔罪!”
等二人都磕得脑瓜子嗡嗡的,自己也赚了不少情绪值了,薛蟠这才说道:
“罢了罢了,听我说话!你们自己也知道,我薛家对下人一贯是以仁厚著称的。
若不是这次我们要进京去,我还懒得管你们呢!
我是怕我们走了之后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反了天,把我家都给我卖了我还不知道呢!”
冯恩连声说不敢。
薛蟠看着冯恩的脑门一片血肉模糊看着有点恶心,丢了条手帕给他道:
“捂着点!别滴得哪儿都是!看着糟心!
还是那句话,虽然你做了些不厚道的事,到底也说不上是死罪,我也不想把你怎么样,只不过让你知道错,往后别再把太太跟我当傻子一般糊弄了!”
“奴才不敢,再不敢了......”
薛蟠站了起来,背着手一边溜达一边说道:“这些天我会好好的查看这些新旧账目,而后会去问老谭头的罪。
你自己也说了,你和他私交不错,该不会去给他通风报信吧?”
冯恩道:“奴才不敢......”
薛蟠又说道:“那最好不过了。另外,薛家其他生意上的事,想来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?
若是知道了家里头还有谁跟老谭头一样想着法子挖我薛家墙角的,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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