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你听说过瓶仙吗?听说向他许愿的人都会遭到反噬!
我爸是***犯,我妈是寡妇。
我出生后,我爸从来不允许我靠近我爷的屋子,因为我爷爷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妖怪瓶仙。
传说靠近他的人,都会变得不详。
可后来我才知道,我一出生便是要献祭给我爷的。
------------
我叫王铁女,我的一家都很出名,也连带着我的出生就带着许多人非议。
因为我爸本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村支书。
他一生清正廉明,人也老实憨厚,可以说一颗红心为人民服务。
可就在他三十岁那年,***了我妈。
我妈原本是刘大娘家的童养媳,可没想到刘大娘的儿子七岁下河游泳被淹死了,所以我妈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。
有人说,我爸是看我妈长得漂亮才动的歪心思。
有时我看着我妈那张又粗糙,又土黄,又干瘪的样子,不相信我爸是看上我妈漂亮。
有人说,是为了找个女人给自己留个种。
笑话!
以我爸的当年的村干部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随随便便拎出来就有好几户上赶着让他做女婿!
凭啥找个寡妇?
有人说,我爸是为了寻求刺激才到刘大娘家的猪棚把我妈***了。
看着我爸佝偻着背,见到人就点头哈腰的样子,我不屑地撇撇嘴!
窝囊废!
就是因为他们,我会被同村的小姑娘排挤。
就是因为他们,我才被同村的那些小流氓欺负。
又是一次你死我活的腥风血雨结束后,我爸上门来将我拎回家。
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烟,恭恭敬敬的递给吴大妈的老公,谨小慎微的赔罪道:[铁女给你家添麻烦了!]
吴大妈风风火火的开口:[这贱蹄子也忒狠了!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!]说完,他扯过站在角落刚跟我打完架的吴耀祖,只见吴耀祖满脸青肿,还一直抽泣着。
我在心底暗暗骂了他个怂货,惹不起还要装逼!
他家做主的男人接过烟又朝我爸笔画两下,我爸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两张十块:[拿去给耀祖买点水果吃。]
收了钱,男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。
他的脸像几十斤脂肪全堆上面一样,猥琐的神情在我的身上打量个不停,嘿嘿笑道:[老王,其实你女儿还挺有料的!]
我爸听到他这么说,扫了我一眼,敢怒不敢言只得赔笑:[没事的话,我们先走了。]
男人冷哼一声,狠狠在我胸口捏了一把:[快滚!]
我被他掐的生疼,又看了看我爸不做声的怂样,怒从心来,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吐在他身上:[我呸!臭流氓!]
说完我就撒开丫子跑了。
我已经十四岁了,女人该有的那些东西我都有。
胸口那还没缓过劲来的疼痛侵蚀着我的大脑,羞耻和委屈一股的涌上心头。
我一边跑一边哭,不知不觉就到了家。
看了眼东屋闭着灯,知道我妈下了田还没回来,于是便跌坐在地板上大哭起来。
[都怪你们!为什么我投胎投到你们家?!]
我自己一人正哭的起劲时,一道尖细恐怖的声音幽幽传来:[铁女,你怎么了?]
我被吓得止了声,连忙环顾四周,不大的小院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。
[铁女,是爷爷,别怕。]
听到那道声音这么说,我将心里的害怕稍稍放下了些,应道:[爷爷,你饿了吗?]
[嘿嘿,爷爷不饿。你过来,告诉爷爷怎么了?]
我犹豫的上前,看着西屋漆黑一片的屋子和从未见过面的爷爷,心里虽然害怕却又不知怎么的双脚不听使唤靠近了些。
我爷似乎能看见我一样,见我走近马上咯咯的笑了起来:[真乖!爷爷给你糖吃!]
我家特穷,几乎都没有油水,爷爷是哪里来的糖?我心底虽然疑惑,但毕竟一颗糖在那个时候对那个年代穷人家的孩子有着致命诱惑。
西屋的窗户封的特高,我找了把矮凳,将脑袋凑近西屋的窗子里看,想知道里面什么样。
里面是一片死寂的漆黑,我没看见爷爷的身影问道:[爷,你在哪?]
见没人应答,我正准备缩回脑袋时一只枯黄干瘪的大手突然掐住我的脖子。
我措不及防,想跑却不成一脚把矮凳子踢翻了。
我瞪大了眼睛,根本讲不了话,只得拼命去推那只手,我被掐的眼前一阵阵发晕,马上就要窒息。
[干嘛呢!]
我爸的怒吼声几乎要穿破我的耳膜,不过还真的见效,那只大手立即缩了回去。
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,口水和血丝呛到喉咙里,我一边喘气一边弓着身子猛烈的咳嗽起来。
我爸连忙抱起我进了房,等到我妈回来看着我后,他整个人就像炸了毛般闯进西屋骂了起来。
脖子上的冰凉和真实让我吓坏了,当晚就发起了高烧。
朦朦胧胧之间我听到我爸在门外喊:[你个老不死的!我真宁愿你死了才好!]
[你折磨我,折磨秀情,这都罢了!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一个娃娃?!]
我妈搂着我,泪水吧嗒吧嗒的流下,滑进我脖子里。
夜里,我被尿憋醒。
我摸了把额头,烧已经退了。
看着睡在两旁的爸妈,心里安定了不少,就大着胆子摸黑出门上厕所。
等我从厕所出来,一股寒意直冲脑门。
[铁女,铁女,铁女!]
我爷的声音一声一声唤着我,看向西屋的窗子,我浑身颤栗。
他的身子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摆弄着,年久沧桑布满皱纹的脸紧紧的贴着窗户,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。
恐怖诡异的声音充斥不大的小院。
我拼命的想迈着腿跑进东屋,却怎么也使不上劲,我又想呼喊爸妈出来救我,可喉咙同样也喘不过气来,只能发出一些嘶嘶的声音!
又听吱呀一声,我爷打开西屋的门。
在月光的笼罩下,我彻彻底底的看清了他的模样!
他的头发一条一条的竖着,眼睛深深的凹陷进去,因为太瘦的缘故他的苹果肌高高吊起,牙齿极其不整齐的露在外头。
其实这些都没那么让我惊慌,最恐怖的。
是我爷的身子!
因为他除了还有一颗完整的头外,而他的肉身则被挤成鼓鼓囊囊的一小团装在瓶子里!
支撑他爬行的,竟然是个瓶子!
看着眼前这幅溃烂的身体,我的身体剧烈的起伏起来,一股腐烂恶心的味道从胃直接顶到嗓子眼,哇的一声,我直接吐了出来。
[铁女!铁女!]
[过来!]
[过来!]
[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]
寂静的夜里爆发出一声尖叫,身下一股暖流袭来,我脸色苍白的醒来。
原来这一切都是梦!
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,喉咙间似乎还残留着那股腐烂味的酸水。
我的动静吵醒了熟睡的爸妈。
[铁女,你咋啦?]
[这炕里怎么一股骚味?]
我爸刚说出口,我就羞耻的红了整张脸。
我尿裤子了。
我和爸妈说了梦里的来龙去脉,听完后,我爸坐在炕头抽了半宿的烟,我妈也忧心忡忡的熬红了眼睛。
看着他俩这样,我先前的不满与恨意逐渐没那么强烈了。
说起来这一切都怪我,要不是我贪吃,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。
正想着,我爸开口对我妈说:[秀情,明天你别去地里干活了,在家陪着铁女,不能让西屋的再吓着铁女了。]
我妈擦了把眼泪,点点头。
说完我爸走了过来,揉了揉我的脑袋:[铁女,不能再去西屋了,听见没?]
[知道了。]我回答道。
[好了,都睡吧。]
从那晚以后,我妈就一直呆在家里,偶尔他去别的村帮别人洗衣服,我也会跟去帮忙。
而我爸经历过那一晚之后一直提防着我爷爷,生怕他在伤害我。就连给爷爷送饭,都得等他从地里干完活回来亲自送进屋。
虽然我一直很好奇西屋里头,可那一晚的梦,实在太过真实把我吓得不轻。
我爸从镇上买了个尿壶,晚上都是在屋里方便的。
原本以为,日子会这么一直风平浪静的过下去。
可是没想到,我爸干农活的时候摔伤了腿,去镇上的医院一看,医生说是骨折了。
这对我们家差不多只能维持生计的收入只能说晴天霹雳,我爸看着他那双已经变形的腿,决定不治了。
我妈上前就抱着他的肩膀哭了出来:[老王,得治啊!]说着她便跑回东屋,拿出了个首饰盒子,打开一看,里面摆满了一大叠十块二十的钞票。
我爸看到我妈拿首饰盒子,摇摇头道:[我年纪也一把了,不花这个钱了!]
我看这一幕心底泛出一阵阵酸涩,也问出心底想问的:[爸,你之前当村干部的工资都花哪去了?]
听到我这么一说,我妈的脸顿时红的滴血一般。
我爸摆摆手,没说话。
我妈见我疑惑,不好意思的说道:[当时你爸给我的礼金......]
这下我反应过来,我妈原是刘家的媳妇。后来出了和我爸那档子事,为了不按上***罪的名头坐牢,我爸就出了钱把我妈娶了回家。
后来不知怎么的,消息还是传了出去,等到上头来人就发现他们已经结婚了。
所以我爸坐牢的事也就不了了之,但村支书是做不成了,就这样我家一下从小康变成了低保户。
我妈一脸愁容的看着我爸的腿,眼睛像断了线的风筝扑簌扑籁的掉。
我简单的扫了一眼我妈手中的钞票,估计了里面有个五百多,上前劝我爸道:[爸,这]
正当我们僵持不下时,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缓缓的从西屋那边传来。
[强子,你进来。]
我浑身打了个寒颤,忍着害怕转头看了过去。不过我爷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视线中,而是声音不停的从西屋传来。
他的声音带有刻不容缓的威严,又喊了一遍我爸:[强子,你进来!]
见到我被吓到,我爸扶着我妈站了起来,将我护在身后,警惕的在门口喊道:[什么事?]
见我爸回应,我爷立马咯咯的笑了起来,诡异又阴森的说道:[强子,爸老了,爸的钱都给你呀!]
听到这我爸使劲皱起了眉头,思索了半天,安慰似的拍了拍我妈和我。
然后便找了个长椅撑在身前,一瘸一拐的进了西屋。我妈虽然担心,可以只是送到了西屋门前几米的位置几米,随后就不再靠近了。
吱呀一声,门打开。
我好像听见我爷恶魔似的微笑,我吓的躲在我妈的背后,她安慰似的呢喃着:[没事的,没事的。]
又吱呀一声,门轻轻的关上了!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西屋却安静的如一潭死水一般,仿佛我爸就没进去过。
就在我妈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查看的时候,西屋里头却爆发出我爸的一声怒吼:[***想得美!做你的春秋大梦!]
[铁女是我的孩子,轮不到你现在这么糟蹋她!]
说完,我爸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,脸色很不好看。
见我神色异样,他的神色缓和下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们说道:[回屋吧!]
又看我妈有想追问的意思,他叹了口气调低声音道:[不当孩子面说这个。]
我走在最前头,可还是捕捉到这句话。
夜晚,我背对着他俩,眯着眼睛装的沉沉睡去的样子。
我爸我妈试探了我两三次,确认我真的睡着之后,我爸才缓缓开口:[西屋的,让我把铁女送进他那里去,就给我钱冶腿。]
我心一抖,我爷想我去他的西屋干嘛?
想起上一次我差点被我爷掐死,我的心里顿时有些害怕和紧张起来,不知道我爸会不会答应把我送到西屋去。
我爸的话音未落,我妈顿时惊呼起来:[他啥意思?你可是他亲儿子!给你钱治腿天经地义!本来家里多了张嘴就不容易,他要铁女干啥?]
听到我妈这么说,我的心稍稍放了下来。
我爸沉沉的叹了口气:[他这个老不死的,哪里知道什么不容易?]
我的心瞬间又提了上去,捕捉到我爸没有正面回答的语气,冷汗密密麻麻的从额头流了下来。
不是我不信任我爸,毕竟除了我和我爷的那次,以前不管谁欺负我他都是一副窝囊样,哪里肯为我出头?
我妈捕捉到他的回答,追问道:[你答应他了?王强,你可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......]
编辑:myxzm123 来源:瓶仙爷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