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，天还没亮透，我就被程婉的丫鬟拽到了她的院子。
「大小姐说了，今日的起居由三小姐伺候。」
程婉刚起身，就看到我捧着水盆站在那里，心情大好。
身后的丫头使劲将我往前推了推，我差点摔倒在地上。
程婉将手娴熟地放进脸盆试了下温度，斜视了我一眼：「水太凉了。」
我重新换了盆水。
她又轻笑出声：「水太烫了。」
这样往返了四五次，程婉玩的不亦乐乎。
我知道，她是在故意刁难我。
又一次将水端过来时，程婉直接掀翻了水盆。
「看来妹妹真不是伺候人的主儿，连个端水都做不好，我该怎么罚你呢。」
我压低了声音：「程婉，不要太过分。」
程婉像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：「我过分？等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过分。」
身后两个丫鬟心领神会，将我按在地上。
程婉站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「高考状元有什么了不起！」
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我手上，还不停地在我手上用劲儿，
我疼得冷汗直冒，却被丫鬟禁锢着。
「程婉，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。」
程婉不屑地笑笑：「你的存在就是错的，已经有了我了，为什么还要生你，凭什么你成绩还这么好！」
我苦笑，难道学习好是我的错？
你不喜欢学习也是我的错？
果然，她的逻辑都是别人的错。
程婉看着趴在地上的我，一脸嫌弃：
「可惜了，在这里我是嫡，你是庶！我为尊，你为卑！」
「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。」
我明白，程婉说的是事实。
在这里，我是庶出，名义上是半个主子，说难听点就是家族的棋子。
运气好，可以安稳半生，运气不好，可能连尸骨都无存。
大家族为了博好名声，一般不会苛待庶出，但也只是表面上而已。
现在的我，没有反抗的底气。
但我不会自暴自弃。
程婉好心地松开了她的脚，我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，手已经疼的麻木了。
「你不过是个***的人生的***坯子。」
「家世和美貌，才是女子的倚仗。」
「成绩好有什么用？在这里女子无才便是德。」
我趴在地上，没有再出声辩解。
女子无才便是德，讲的是一个女子如果没有才华，有德行也是不错的。
可惜，程婉既没有才华也没有德行。
而这些她所欠缺的东西，正是我活下去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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