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房间里躺了一天一夜,保姆徐姨担心我的状态有事,给陈蕊打了一个电话,因为我妈在外地旅游,裴寂在外地出差还没回来。
陈蕊从厨房端了一碗青菜粥进房间,担心的问我道:“麦麦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我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。
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,而后摸了摸脸道:“我脸上有什么吗?”
我起身站起来,径直朝她走去,而后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。
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,我反手又是两耳光,打得她脸颊肿胀,嘴角出血。
“陈麦你.....”
“怎么可以是你?”
“怎么能是你?我怎么对不起你了?你还有良心吗?陈蕊!”
我歇斯底里的抓住她的胳膊质问。
她只心虚了一瞬,而后摸了摸脸毫不退缩的看着我的眼睛道:“你终于知道了吗?”
“我也快要疯了!这样躲躲藏藏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,我甚至期待那天你来接你儿子的时候,就能猜出来。”
“陈麦,感情是不可以强求的,你懂吗?”
感情是不可以强求的?
事到如今,她竟然还能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。
我抬手又是一耳光,却被她伸手掐住我的手臂:“还有完没完?你想打就打是吧?再怎么我也是你姐姐。”
“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姐?我怎么对你的?你怎么对我?我十五岁辍学供你读书,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?”
“够了!你还要提多少次?当初是谁拿刀逼你的吗?是你自愿的好吧!你自己选的,怪得了谁?”
我自愿的?
当初爸爸在外打工出轨,和人跑了。
妈妈一个人养两个,陈蕊成绩不好,又喜欢画画,可是家里没钱供她。
她在家割腕***,以死相逼,说如果不能学画画,她的人生毫无意义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妈妈跪在地上求我,求我救救姐姐,求我救救她。
求我为这个家想一点点。
我那个时候小,又愚蠢,那些被强加的责任和愧疚,让我就这样一步退步步退,心甘情愿的让出我的人生。
我以为她们俩是我的全部,是我的家人,是我亲人。
三言两语的被哄着离开学校,辍学到制衣厂打工养家。
整整五年,我在厂里除去基本生活的开支,所有的钱都寄回了那个家。
当初陈蕊和我说,她一辈子都记得我的付出,她说等她毕业了,她再工作供我。
结果呢?
结果是她的欲望一浪高过一浪,让我再等等,再等等......
她读完大学,要读研,读研完还要出国留学。
供我重回学校的事,成了一个笑话。
而现在她竟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对我说:“一切都是你自愿的,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。”
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,我挣开她拉我的手,而后转身抓起床头柜上面的小台灯砸在了她的头上。
轻薄透亮的玻璃灯罩,霎时碎了一地。
鲜血瞬间从她的头上溢了出来,屋子里都是血腥气。
“陈麦你疯了吗?”她捂着额头惊愕的看向我。
我没有回答她,而是拎着台灯又砸了过去,她这次躲开了,只被我砸到手臂惨痛出声。
她欲伸手回击,却被快速冲上来的徐姨拉住。
我乘机抢过她的背包,带着哭腔让徐姨把她拖出房间。
徐姨大概猜出了什么,装作没有看到我的动作似的,用力拉着陈蕊出去:“蕊小姐,小麦还怀着孕呢,可不能伤到她啊!有什么事好好说。”
“那她就可以伤我吗?”
“那你做了什么刺激她啊?”
门被我反锁上。
外面的声音也暂时被隔绝。
我哆嗦着手,试图解锁陈蕊的手机。
裴寂的删光了,我猜她没有删。
陈蕊记性不好,这么多年设置密码要么是生日要么就是电话号码。
运气似乎很好,我只试了她和裴寂的生日就解开了。
编辑:myxzm123 来源:飞往她的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