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颂安该反抗的,可是她该怎么在这个包厢里,在这个偏爱傅昕瑶的空间里,凭着一腔孤勇去反抗,没用的。
林颂安的左侧脸颊红得惊人,整个人狼狈不堪,垂在耳边的几根更是衬得她苍白脆弱。
傅昕瑶不屑地朝她笑了笑,没说什么就回了座位。
林颂安颤颤巍巍却又格外倔强地站起身来,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周泽珩,开口道:“周泽珩,我们离婚吧。爷爷那边我会去说……”
周泽珩听到“离婚”两个字微愣了一瞬,他没想到,林颂安会这么容易就同意离婚,他以为,至少她还会死缠烂打一段时间,可是她这么容易就放弃,反倒是让他之前的那一切手段和算计都显得可笑和多余。
多余到,其实如果他和林颂安坦白地好好说说,林颂安也会同意。
林颂安嫁给他,是以为他们也许会在周泽珩和傅昕瑶分手不再联系之后,在漫长的婚姻里,他能接受她。
可是,婚礼那天的一切就让林颂安明白,这段婚姻不会持久。
林颂安不想再纠缠,转过身准备离开,却看到眼底一片晦暗的傅斯焱:“傅总,你还欠我一个道歉。”
“和我要道歉?我敢道,就怕你没命听……”傅斯焱的语气里满是威胁和阴鸷。
“呵……你们一个两个,都是烂人,怪我太正常了,还抱有幻想。”
林颂安苦笑了下,说着就要经过傅斯焱的身侧,却被他一把拉住: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怎么了?傅总,你不会是和我睡一晚睡出感情了吧?”
林颂安嗤笑了下,挣脱开傅斯焱的桎梏:“虽然我快离婚了,但是我名义上的丈夫还在这里……我们还是别拉拉扯扯的好,否则我又要被记者拍了。”
一句话让周泽珩罕见地出现了烦躁的情绪,他设想过昨晚之后的林颂安,猜她会纠缠不休,会哭泣、会崩溃,或者会拿了钱乖乖和他离婚。
可是他没想过,林颂安会这样平静,眼底只有对他的失望和厌恶了。
爱意真的一点都没有了……
周泽珩鬼使神差地开口:“晚上我回别墅。”
像是怕林颂安多想,后面立刻慌张地补了一句:“和你谈离婚的事。”
林颂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回头神情荒谬地看向周泽珩:“你回去就回去,不用和我说,那栋别墅我不会再回去了。至于离婚的事,你直接拟好协议我签字就好,我签过婚前财产协议,不会分你一分钱的,你放心,我更不会纠缠你。”
林颂安觉得自己以前多傻啊,婚前财产协议都签,怕周泽珩以为她是贪图周家的财产,真是可笑。
就算她林颂安再怎么清高,周泽珩都讨厌她。
林颂安说完抬脚准备离开,可是被傅斯焱手下的保镖拦住。
傅斯焱不耐地开口:“把录音笔留下。”
林颂安握紧自己的包:“如果我不呢?”
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,我不会允许有能威胁到瑶瑶的东西存在。”
看啊,他依旧是那个烂人。
傅斯焱向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,保镖们立刻上前抢夺过林颂安的包,林颂安拼命挣扎,却躲闪不过,挣扎间她的指甲划伤了一个保镖的脸。
那保镖气愤不过,一个巴掌直接扇向林颂安,她躲闪不及,硬生生地挨了下。
“啪!”
一声脆响,让整个包厢寂静无声。
这一耳光力道十足十,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,只一个巴掌,就让林颂安的左侧脸颊红肿得惊人,她防备不当,被力道打得瘫坐在地上,嘴角鲜血滑落,一副凄惨模样。
宋之航看不下去了,站起来说:“傅总!您何必打一个女人!”
他着急地看向周泽珩,可是后者一副气定神闲地靠在傅昕瑶的椅侧,一只胳膊拥着傅昕瑶,高高在上的看戏模样。
傅斯焱没有理会宋之航,只是微微俯下身子,用力掐住林颂安的下颌。
“你太不自量力了,明明什么都没有,还这么天真,真是愚蠢至极。看来,上次二十只老鼠还没让你长记性啊,要不下次送你四十只老鼠?”
林颂安望向傅斯焱的眼眸,那里面只有狼狈的自己:“傅斯焱,我诅咒你永远不被人爱,你爱的人永远不爱你!”
傅斯焱气极笑了下,俊逸的眉眼罕见地染上了些笑意 可是那笑却是刺骨至极:“我只怕你活不到看到诅咒是否应验的那一天……”
话音刚落,傅斯焱站起身来,在林颂安面前狠狠踩碎了那支录音笔,塑料碎片崩起,划过林颂安的左侧脸颊,两个耳光之后又新添伤痕,她的左脸已经没法看了……
林颂安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一片狼籍。
她昨天几乎用性命换来的真相和清白,就这样,被傅斯焱踩碎,被周泽珩无视。
而她抬起头,正对面不远处,坐在高位的傅昕瑶,正嘲讽地笑看着她。
那表情在告诉她,你看啊,林颂安你多可笑啊,居然敢与周泽珩和傅斯焱都放在心上的傅昕瑶作对。
林颂安想,她永远也不会忘了这一天。
……
林颂安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走出江记酒楼的,只是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已经在酒店外面了。
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大雨,她掏出手机想约个出租车,却发现手机没电了,只能抬手在路口打车。
可是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,就算偶尔有一两个空车,司机看林颂安一副狼狈的模样,也怕惹上什么事,加了速开走。
林颂安站在大雨里,看着远处几辆熟悉的车,是周泽珩的车,还有傅斯焱的车,傅昕瑶坐在周泽珩的副驾驶座上,眼底尽是对她的轻蔑和嘲笑。
甚至,周泽珩的车在经过她的时候,还狠狠溅了她一身泥水。
车上,后座的宋之航气愤地开口:“珩哥,欺负一个女人有意思吗?”
“我看她不顺眼,想欺负就欺负了。你还敢管我?”
周泽珩表情算不上好,语气更是不耐。
“珩哥,林颂安她晕倒了!”
宋之航透过后视镜,看着单薄的林颂安像是被雨水打落的蝴蝶一样狼狈地摔在地上……
周泽珩握住方向盘的手顿了顿,没有回应,更没有停下。
……
林颂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,纯黑的设计,没有一丝人味。
林颂安赤着脚下了床,开了门走出去。
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左右的阿姨笑着迎上林颂安:“林小姐你醒啦,快吃点东西吧,傅总晚上才能回来。”
“傅总?傅斯焱?”林颂安惊讶地问。
她怎么会在傅斯焱这里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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