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生完我之后昏迷了好久,最后是被冻醒的,醒来发现我不在,下身血污还没清洗干净就出去找我。
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,抱着一个满身血污,冻得青紫的肉团,在冰天雪地里被一个满口脏话的男人拼命抽打。
爸爸叫骂着想让妈妈松手,但她不肯,死死抱住我,将我紧紧贴着她柔软温暖的胸口。
爸爸发起疯来,拿来菜刀就要砍我们。
妈妈虚弱地抱着我东躲***,后来躲避不及,被他活生生砍下了一根手指。
后来是周围的邻居看不过眼过来阻止,爸爸才肯罢休。
邻居们七手八脚把我们送去卫生所,妈妈的手指却被遗忘在雪地里,妈妈从此都缺了一根手指。
还好,最后我们都活了下来。
妈妈说那么冷的天,我的身子却是暖的,将她心窝都捂暖了。
所以我叫暖暖。
等我再长大一些,就要开始干活了。
我力气小,抬不动,就用拖。
时常把菜叶都拖烂了,就会换来爸爸的一顿毒打。
这时妈妈就会护着我,像我刚出生的时候一样,将我紧紧护在胸前。
我们母女俩,身上都没块好肉。
妈妈会偷偷藏起一些鸡蛋碎,等爸爸不在的时候,和我一起吃。
爸爸干完活,最喜欢去村口的小卖部抽烟聊天。
有次我听见,他在和别人讲起我的名字。
“疯婆子生了个赔钱的丫头片子,傻不溜秋的,还把自己给冻坏了,医生说她以后都生不出娃儿了,都没用了。”
“疯婆子还给大丫改了个名叫暖暖,我呸,疯婆子就是脑袋瓜傻爱矫情又爱装逼。”
爸爸叽里呱啦说了一通,像是在拼命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,身边的人也赞同他的话。
是的,我爸又穷又嘴贱,以前是村里唯一的老光棍,后来娶了我妈这个村里唯一的疯婆子。
“一个女娃,就叫大丫得了。”
我站起身,缓缓走到爸爸身边。
他戏谑地看着我,嘴里吐出浓重的白雾:“干啥啊,大丫?”
我定定看着他,奶声奶气地说:“爸,我叫暖暖,不叫大丫。”
周围人大笑起来:“老陈头,你闺女不听你的。”
爸爸一下被气得七窍生烟,估计他从来没想到平时温顺乖巧的女儿居然会当着众人顶嘴,他使出浑身的劲往我心窝踹了一脚。
嘴里骂骂咧咧:“我踹死你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,这个家我说了算,我说你叫大丫就叫大丫。”
一口鲜血从我嘴角流出,我气息极弱:“我…… 叫…… 暖暖。”
痛苦袭来,我昏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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