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给你换了瓶,吊完了记得按铃。」
迷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。
我烧得浑身乏力,大脑浑噩。
护士见我如此,「都烧到 40 度了,没人陪护吗?」「你这等会儿吊完了要是没人看着得出问题。」
我吐出口浊气,强撑着笑意:
「麻烦你了。」
她叹了口气,推着小推车离开。
过了半晌,我忍着大脑抽痛,给梁屿山打去电话。
电话铃响到快要结束,对方才接通。
我犹豫片刻。
「屿山,我发烧在打点滴,可以麻烦你来照看一下吗?」电话那头静默了许久。
男人语气平静:
「只是发个烧而已,你一个人也可以不是么?」
我心口微滞,「可是.....」
他啧了声:
「念念等会儿就要比赛了,你就不能消停点么?」
「还是说,」梁屿山话锋一转。
「你只是装病就为了骗我回来过七夕?成熟点吧,叶瓷。」我被这番莫名的话怼得愣神。
隐约听见话筒那边传来女生娇柔着喊姐夫的声音。
下一秒对方便挂断了电话。
大脑烧得浑噩不成浆糊。
不知过了多久,墙上挂着的电视终于换了频道。
映入眼里的便是彩带纷飞的舞台。
我的妹妹叶念穿着高定舞裙,被人群簇拥着。
她身边紧靠着的是梁屿山。
叶念捧着金奖杯,明媚的脸上笑得恣意又骄傲。
两人在人声鼎沸中对望,笑容灿烂。
我看着这一幕,只觉得心口那股灼热似乎就要烧到嗓子眼了。
难捱的涩意和疼意蔓延开来。
恍惚想起我好像已经有五年没跳舞了。
许久未疼过的腰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翌日我烧已退。
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。
路过餐桌,昨晚专门做的一桌菜早已凉透。
本来是想着七夕节和梁屿山好好吃顿饭。
没想到从天亮等到天黑,人没回来不说,还发了高烧。
我忍着眩晕,将菜一盘盘倒掉。
「你在做什么?」
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愣了愣,转头看去。
梁屿山看着我手上的空盘子,脸色冷了下来。
他走来夺去盘子,摔在桌上。
语气冷沉不悦:
「你又在闹什么脾气?」
「就因为我昨晚没回来,你不仅夜不归宿还发脾气浪费粮食?」我静静看着他,有些没懂他在生什么气。
片刻忍着发疼的嗓子,轻声道:
「梁屿山,我们离婚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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