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安姐不是故意的,你别怪她。”荆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都是因为我,她才会跟你赌气离家出走,都是我的错。”提起我,我哥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:“她把你害成这样,你就别为她说话了。她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还能不知道?”
“如果她真有骨气,就死在外面,一辈子也别回来。”荆瑶埋在我哥的怀里,偷偷收起了她的假眼泪,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。
荆瑶是我哥和方梨在福利院做义工时遇到的孤儿。我哥一看到她就心生怜悯,觉得她和我长得很像,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我。我是他最疼爱的妹妹,他无法忍受一个长得像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受苦。于是,十二岁的荆瑶来到了我们家,我哥资助她上学,一直到现在。
起初,我并没有太在意,只是觉得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而已。但几年后,我渐渐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。我的生日那天,她不小心从二楼摔下来,腿骨折了。我的毕业典礼上,她发烧严重到无法起床。我害怕狗,对狗毛过敏,她却故意带流浪狗回家。我意识到了她的心思,把她关在房间里,一件件地质问她。但她哭喊着,撞破了自己的额头,血和泪混合在一起,满脸都是。
那是我哥第一次打我:“你的生日就那么重要?比瑶瑶的命还重要吗?你知道她那几次差点就没命了吗?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!”
“你现在竟然还学会打人了,真是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那天,我和我哥大吵了一架。十五六岁的孩子总是有些叛逆,我也不例外。既然他这么失望,那就让他彻底失望吧,以后就让荆瑶做他的妹妹好了。
也是从那天起,我和我哥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回到从前。因为伤心,我逃学出去疯玩,结果被绑架了。我哥的电话打不通,我只能打给方梨。她很快就来了,但她是一个人来的。后来发生了什么,我并不清楚。醒来后,我听说方梨坠海了,尸骨无存,只在岸边找到了一方被扯破的丝巾。
方梨是我哥的初恋,她的死几乎要了我哥的命。他双眼血红,把那条丝巾紧紧地按在我的胸前,大声质问我:“害了瑶瑶还不够,你还要害死你嫂子,现在你满意了?”
“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?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!”
我跪在方梨的墓前,眼泪一颗颗砸在地上。那一刻,我感到极度的痛苦和懊悔,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。
记忆渐渐模糊,我深深地叹了口气。如果三天前我没有再次见到方梨,我这辈子都会觉得自己该死。
“真该死”和“真的死了”,虽然只是一字之差,但意义却天差地别。
这一次,我确实死了,是因为我内心深处对荆瑶的愧疚。
荆瑶告诉我,她在城郊似乎看到了方梨。我便真的去找了,天真地以为只要找到方梨,就能和哥哥的关系恢复如初。我真是太傻了,闯入了不该去的地方。
我躲在恶臭的下水道里,拨通了哥哥的电话。过了很久,电话那头才接通,传来的声音冰冷而愤怒:“林安安,你真是个畜生,竟然对瑶瑶下这么狠的手。”
“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,永远别回来。”我还没来得及解释,手机就被抢走了。
冷库真的很冷,冷得我骨头都疼。被捆绑的四肢逐渐变得僵硬,呼吸也慢慢停止了。
第二天,刑侦队在城南的废弃轮胎厂又找到了一些尸块,带回给了我哥。他们也很困惑:“都已经四天了,还没有家属来报失踪案,这有点奇怪。”
法医助手,带着黑眼圈说道:“要么是这个姑娘在家里是个透明人,没人关心她的生死;要么是个孤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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