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让我彻底愣住。
我恍然想起当初成婚时,魏沉鄞拉着我的手,语气温柔。
“繁枳,本王既然娶你为妃,便是一生一世的承诺。”
可原来,所谓一生一世的期限,只有三年吗?
正当我怔愣时,外头传来声音:“夫人,月例的炭火送到了。”
张嬷嬷即刻走出去,不过一会,就传来她带着怒气的声音。
“你们瞎了眼了!这哪里是王妃规制的炭火?”
我撑着身子走到门口,就听见送炭的下人不屑开口。
“嬷嬷,如今王妃是夫人,已不是王妃的规制,您不知道么?”
我看着那竹篮子里的黑炭,舌根发苦。
这些炭火,跟后院最末等的妾室没有分别。
如果不是魏沉鄞默许,这些人怎么敢这么做?
张嬷嬷还没开口,一个丫鬟匆匆走来:“夫人,王爷唤您去永茗苑。”
‘夫人’这两个字,再次刺的我心尖生疼。
这府中上下,只怕都得了魏沉鄞的吩咐吧。
永茗苑。
我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林清婉柔柔的声音。
“沉鄞,庄姑娘毕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,你下那样的令又是何必?”
我脚步一顿,紧接着,魏沉鄞冷淡的嗓音响起。
“当年若不是不想皇兄指婚,本王怎么会娶她?”
“清婉,本王心里真正的王妃人选,只有你。”
我重重扶住门框,浑身血液都仿佛被冻结。
心脏更是像是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碎。
魏沉鄞求娶我的真相,是如此吗?
我闹出的声响惊动了里头的两人,林清婉率先开口:“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?”
这话,让魏沉鄞多看了我一眼,可眼里却毫无关切。
他凉薄开口:“有病找大夫看,不用舞到本王面前装可怜。”
我默默攥紧了手。
他继续说道:“今日让你来,是要你将王府中馈交给清婉。”
指甲猛然掐进掌心,剧痛瞬间蔓延。
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。
林清婉非妻非妾非亲非故,魏沉鄞竟然信任她到了这个地步吗?
偏偏这时候,魏沉鄞继续开口:“三日后清婉会同你去丞相家的赏花会。”
“你务必事无巨细的告诉她京都的人情世故。”
我看着他,唇瓣颤抖:“王爷这是让我给郡主当奴婢吗?”
魏沉鄞蹙眉,不悦道:“清禾是郡主,能帮她,是你的福气。”
他一字一句将我踩落尘泥。
我看着他与林清婉交握的双手,生生将喉间的血腥咽了下去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说完,我不愿再看,径直转身出去。
晚上,我躺在床上,听着外面簌簌的雪落声,裹紧了被子。
“魏沉鄞,你既然不爱我,又何必给我那么美好的幻觉……”
第二天,我刚起身,就听见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。
竟是魏沉鄞。
我看着他冷沉的脸色,心下一瞬不安起来。
“王爷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便攥着我的手,几乎从齿缝中挤出声音。
“昨夜你到底跟清婉说了什么?为何今日一早她就要离府!”
我腕骨好似要碎裂,我无措的看着他: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还狡辩!永茗苑的下人都看见你去了她那!”
魏沉鄞手上越发用力,我几乎是被他拖到了京都最大的客栈外。
当着四周行人诧异的视线,魏沉鄞将我压跪在雪地里。
寒意从膝盖处窜遍全身,我只觉得满嘴的铁锈味。
魏沉鄞淡漠的看着我:“你最好能将清婉求回王府。”
“否则,你就算跪死在这里,本王也不会原谅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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