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声若蚊呐:「那、那先交往试试吧。」
他粲然一笑,抬手要揉我的头发。
我却低头躲开,朝他笑得温吞,「闻舟,周末我家里有个宴会,你能来给我当男伴吗?」
宴会来了许多江叔叔的朋友,都是血统纯正的捕食者。
觥筹交错间,闻舟和在场宾客谈笑风生,直到江亦行下楼。
闻舟举杯迎向他,笑得友善客气:「江学长。」
江亦行向来清冷自持。
却不想他冷淡的目光在闻舟身上扫过,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。
最终皱眉瞥了我一眼:「别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。」
周遭都静了一瞬,连管弦乐声都轻了些。
我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,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。
只见闻舟的脸色倏然紧绷,握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。
直到江亦行走开,我只觉四周都投来嘲弄的目光。
「看来江亦行是真的讨厌他这个继妹啊。」
「兔子嘛,说出去都丢脸。」
「沈梨那男朋友和她一样不讨人喜欢,也太上赶着了,全场就他最跳。」
窃窃私语里,我慌忙低声道:「对不起。都是因为我哥——」
讨厌我。
是我连累了他。
「没事的,阿梨。」闻舟打断我。
面对他温和的笑,我胸腔里累积的挫败和委屈,却如山洪呼啸而来。
所以当宴会结束,江亦行与我擦肩而过,一如既往地对我视若无睹时。
我终于再也忍不住,追上前去,「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?」
他仿若未闻。
静谧的庭院灯火阑珊。
我追得狼狈,脚一崴就要摔倒,却被稳稳扶住。
我抬头。
江亦行的手是护着我的姿势,身体却离我很远。
就连扶我,也像在勉强自己忍受过近的距离。
脑子里紧绷的弦仿佛突然断裂。
顾不上脚踝痛得钻心,我紧紧攥着江亦行的袖口,近乎失控地质问:
「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?」
「明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。从两年前开始,你就像躲瘟疫一样躲我。」
「就算是当着别人的面,对着我朋友,你讲话也这么难听!」
「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,哥?」
面对我单方面的控诉,江亦行欲言又止。
浓密的眼睫颤了颤,遮住眼底汹涌暗流。
我一抹眼泪,「算了,你才不会在乎我的感受。」
语毕狠狠推开他,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走出不到两步,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叹息。
而后我被他打横抱起。
躺在江亦行怀里,我后知后觉有些羞赧。
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味,我不敢看他,索性抬手捂住了脸。
几十步的路,却像走了几年那么漫长。
当夜,大概是日有所思,我梦见了我哥。
只是梦里的江亦行,和白天很不一样。
他站在窗边,颀长的身形在墙上投射出阴影。
房间的光线暧昧不清,窗幔影影绰绰,随风起伏。
他朝我一步步逼近,耐心十足,好像在接近一只猎物。
到我面前站定,蹲下身,握住我的脚踝。
「还疼吗?」
不知为何,梦境如此真实。
那温热的掌心好像让我的皮肤也灼烧起来,心底一阵悸动。
「不要你管。」我试图把脚抽出来,却没有成功。
他抬起头来,一瞬不眨地凝视我,眼神幽深。
在我的惊呼声中,将我拦腰抱起。
我名义上的哥哥将我抱坐在腿上,埋头在我颈边。
他的亲吻自上而下,时深时浅。
现实中清冷自持的他,此刻却近乎失控:
「阿梨,他也亲过这里吗?」
我几乎失语,刺激之下,竟然控制不住当场兽化。
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就这么立了起来。
江亦行一怔,随即唇边弯出惑人的角度,抬手揉捏着我的耳朵。
轻喘着问:「发热期选我好不好……阿梨。」
……
很不凑巧的是,次日一推开房门,我就遇见了江亦行。
我的目光下意识落到他的侧腰上。
昨夜的梦里,那里有一处繁复而狂野的纹身,和他清冷禁欲的气质很是不搭。
回过神来,我面红耳赤。
果然是发热期要到了,我居然敢肖想我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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