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兮走过去,傅锦洲虚拢住她的肩膀,向她介绍,“这位是粱院长,这位是于主任,于主任是妈妈的主治医生。”
“您好,麻烦了。”应兮一一握手。
被傅锦洲称为梁院长的人对应兮笑道:“这位就是傅太太吧,傅先生好福气啊。”
应兮不知该不该解释,斜眼瞟了傅锦洲一眼,碰巧傅锦洲也在看她。
傅锦洲一点也不谦虚,“嗯,确实。”
应兮抿了抿嘴,勉强把尴尬压下去。
粱院长哈哈一笑说:“行,那不耽误傅先生时间了,于主任留下来和傅先生傅太太说一下病情。”
据于主任说,昨天半夜兮琼醒来过一次,人还算清醒,各项指标也相对稳定,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,明天就能从重症观察室转出来。
于主任交代完就走了。
应兮看着傅锦洲,他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。
“你一晚上没睡吗?”
傅锦洲说:“没事,不困,吃早餐了吗?”
“吃过了。”
傅锦洲轻轻一笑,“撒谎也不知道打草稿,走,吃饭去。”
最后应兮还是没去,傅锦洲只好让周信把早餐送过来。
两个人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一人捧着一碗豆浆。
应兮偏过头,他一身高定西装,和手中的塑料碗格格不入。
“你回北城吧。”应兮忽然开口。
傅锦洲动作一顿,说:“好,过几天,等妈妈好点再说。”
“我是说今天,你今天就走。”她看着他,眼神少有的坚定。
傅锦洲把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的椅子上,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,妈妈如果问起我为什么没来,你准备怎么说?”
应兮低着头,手指在塑料盒外面摩挲,“就说你工作太忙,先回去了。”
傅锦洲挑眉,“工作能有家人重要?你这是硬逼着我做恶人。”
“不是,”应兮说:“你没有义务……”
“我是没有义务,”傅锦洲看着她,“但是我愿意,你想管我?”
这下应兮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她怎么能管他呢,压根没有立场。
兮琼第二天转到VIP病房,周信请了一名护工,是五十来岁的阿姨,方便照顾兮琼。
兮琼已经醒来,躺在病床上,脸露疲态,看见应兮眼睛一亮,她牵动嘴角笑了笑,“吓着了是不是?”
应兮咬着下唇点头,她那天是真害怕啊,至少傅锦洲出现才稍稍稳住心神。
兮琼拉着她的手,“兮兮不怕啊,都这么大了。”
她这样一说,应兮又想哭,小时候兮琼就爱这么哄她,兮兮乖,兮兮不怕。
过不了多久,恐怕这世上就再也无人这么哄她了。
她的所有表情他都懂,傅锦洲站在她身后,想伸手摸摸她的头,手刚抬起来,又慢慢缩了回去。。
兮琼没说几句,就对应兮道:“我想吃香梨。”
“不行,”应兮拒绝,“医生说暂时还不能进食。”
兮琼笑道:“那我闻个味儿就行。”
应兮疑惑,“你不是从来不吃香梨吗?”
“你这孩子,妈妈闻一下还不行了?”
应兮抬起头看傅锦洲,还以为他会说让周信去买,谁知他只是点了点头,说:“去吧。”
她聪明是聪明,有时候就是缺根筋,走出医院才反应过来,他们俩应该是故意支开她。
买完香梨回来,她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,压根儿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。
正准备敲门,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。
傅锦洲问:“到哪儿了?”
应兮说:“病房门口。”
傅锦洲挂断电话,拉开门。
她探头看了一眼,退到门外一侧,低声问:“我妈和你说什么了?”
傅锦洲不自然地挪开眼,“没什么,妈叫你进去。”
她懒得纠正他那是我妈不是你妈,估摸着也问不出什么,应兮走进病房,傅锦洲没有跟进来。
应兮拿出个梨子,洗干净了递给兮琼,“来,闻闻。”
兮琼当真拿起来认真闻了闻,然后叹了口气,“你知道吗?其实我以前,最喜欢吃香梨了,你爸爸下班路过水果摊,总会带几个回来。”
这是兮琼第一次主动提及应兮的养父。
她没有吱声,安静地看着兮琼。
“那个时候我们在一个厂上班,我没有正式编制,经济上有些困难,不然的话,肯定会早一点把你接回来的,你怪我们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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